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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钺打开门就和一双清澈干净的眼睛对上了视线，因为吃惊，少年漆黑的瞳仁里隐隐划过暗红色，不甚明显，却被他捕捉到。
忍不住往下看去，少年果然是没有衣服的。
浑身的肌肉因为主人的紧张情绪微微绷紧，显现出流畅的线条，虽然单薄一点但不显病弱，胸前的殷红两点很是鲜嫩。
季钺看到肚脐，强制自己抬头看少年的脸，那两只耳朵直立着，倒是很吸引人注意。
这么一会儿功夫，方瑜都吓得忘了变回原形，结结巴巴地开口问，“这时候你，你怎么会回来？”
季钺没有回答，反而转身进了浴室。
方瑜看着季钺拿了一件浴袍把自己裹起来，还是不能反应，兔子脑海里名为理智的弦已经崩断了，满脑子全是完了完了完了的刷屏。
“不能变人？”
季钺系好方瑜浴袍上的腰带，伸手一拉就把人拉到了自己怀里，贴着对方柔顺的发丝轻轻吹了口气，“嗯？”
“不，不是。哈哈，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能变人了，哈哈。”
方瑜被那口气惊得一哆嗦，一挣就离开了季钺两米远，尴尬地笑着试图解释。
虽然两人明明是第一次清醒着以这样的方式见面，却因为季钺已经看过两次方瑜的人形，方瑜也神经粗的忽略了自己和兔子形态态度的不同没有一点自觉，造成了现在只是一点尴尬而没有隔阂的状态。
“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？”
季钺退了两步不再逼迫方瑜，刚才只是他下意识的举动，他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。
“那我……”方瑜揪了揪自己的耳朵，看的季钺一阵心痒。
方瑜是真的要疯了，兔生三百年还没有遇到过这么难办的情况呢！恩人都接纳自己是妖修了，自己竟然还骗了恩人，最关键的是还被抓包了！种种都让他有嘴说不清！自己就像一只渣兔！
地板上的镜子碎片吸引了季钺的注意，他看了看被破坏的立身镜，有点不明白兔子的想法了。
“为什么要把镜子弄坏？”
“……”方瑜咬咬下唇，心里翻了无数白眼，被迫再一次面对现实，“我只是没想到……”没想到自己的人形这么娘炮！可这个话他说不出来。
这个欲言又止的回答倒是让季钺愣了愣，摸了摸少年的兔耳朵，不再追根刨底，“没事儿，能变没。”
季钺明显是误会了，但再多的话方瑜一个字也不会多说了。
妖修第一次化形，就会一直保持这个人形，除非修炼改变容貌的幻术，否则第一次的人形就会陪伴他们一生。大多数妖修都是不在意人形是什么样子的，化形只是为了修炼地更顺遂，恰巧方瑜就是妖修中的一个例外。
杜飞白是苍灵山公认的第一美男子，山里凡是有点灵智的妖修或者灵植都承认，方瑜就不承认。方瑜觉得杜飞白那张脸美是美，就是没怎么有阳刚之气，而且他自认为自己化形以后一定比杜飞白男人。所以为这个事，已经忘记自己是只兔子的方瑜没少在杜飞白面前嘟囔，杜飞白已经化形再也变不了了，但他还有无限可能呀。
现在方瑜苦着张脸，真是无限可能。这小身板这脸比杜飞白还娘，指不定以后会被怎么嘲笑。
更别说现在为了看看自己化形什么样，还被抓住了。
季钺看着方瑜的脸色变来变去，差不多懂了一点原因，试探着开口，“你还这么小，说不准过两年还会再长点。”
方瑜虽然明白这是不可能的，但想起苍岭村里那只龟爷爷的人形是胡子又长又白的老翁样子，又信了两分。兔子很容易就被转移了注意力，也没记起到现在饲主都好像不惊讶他突然变成的人形，都没有质问他。
季钺看着方瑜的脸色变好，这才松了一口气，转眼就看到兔子光着脚踩在冰凉的瓷砖上，一口气又吊起来，还不能生气。
真不让人省心。
上前两步将少年夹在自己胳膊下，大步迈向卧室。这突然的动吓了方瑜一跳，正要变回兔子，却听到头顶的男人声音，“先别变回去，一会和你出去一趟，嗯？变成人第一次出去逛逛？”
出去？！方瑜立马歇了变兔子的心思，要知道从他来这总是顾忌着凝形期的事儿还没能出去看看呢，季中将总不会老抱着一只兔子到处乱跑，他早就憋疯了。
现在有人带他出去看看自然是最好不过了。
……看着穿着他的休闲衣服的少年，季钺皱了皱眉头，自从他捡这只兔子回来，这兔子让他皱眉的事儿实在不少了。
宽大的男人外套披在少年身上，深色的衣服衬的少年的面容如色一般，屋里的暖气打的足，不一会方瑜脸上多出了两团红晕，更加勾人。
两只耳朵还直愣愣地挺着，季钺翻遍了公寓才找到一顶出任务时用的鸭舌帽，给方瑜戴上。
没有合适的鞋子，只好给方瑜套了一双新袜子。
季钺抱着方瑜出了公寓，把白净的少年小心放进自己的车里。
做兔子的时候，方瑜已经被抱习惯了，现在倒也没什么不适应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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