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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凌普是我派去的。”十三眸中浮上决然，“二哥可高枕无忧！”
太子悚然震惊，望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，“十三……”
“我是汗阿玛留在二哥身边的人，自然要侍奉辅佐二哥。”
太子眼中波动不止，唇动了动，将事情一五一十道出，十三听完，道：“要么他们是用物证引二哥上钩，要么当真有那东西，而背后的人是想要以此要挟太子好获利。保险起见，那东西我去取。也正好看看，他们到底想做什么。”
太子摇头，“不，我去，这事儿到底是我做下的，我也想知道凌普到底将什么东西落下了。”
“君子不立危墙之下，既然太子怀疑保泰居心不纯，还是我去为妙。”
太子愈发感动，“这么兄弟中，唯有你与我心贴心。”
十三思忖片刻，望了眼毓庆宫中悬挂的字画，上面所画正是太子的风姿，道：“这是汗阿玛让白晋画的。”
“嗯。”太子瞧了一眼，“是康熙三十六年的时候。”
十三轻忖一瞬，心中浮上一个大胆的念头，道：“太子这些日子忧思深重，无非是担心凌普之事揭穿，会叫汗阿玛失望，但二哥是汗阿玛最爱的儿子，我以为，与其担忧恐惧，不如如实向汗阿玛道出。”
“你疯了！我不能去！若是给汗阿玛知道，我这太子之位还能坐稳吗？老大正虎视眈眈的看着我呢！”
十三诚恳道：“汗阿玛与太子父子情深！”
“汗阿玛杀了索额图和阿尔及阿，还杀了服侍我的宫人……皇父说不准早就对我厌恶不已了……”太子双目含泪，还有不安与惶恐，“十三，孤身边已经没有多少可信赖的人了，孤不能叫你犯险，你放心，不管外面怎么说，咱们都不要轻举妄动，只要汗阿玛信孤，孤就不会有事。”
“二哥这样相信汗阿玛，汗阿玛也护着二哥，那么就不能辜负这番父子之情，咱们现在立刻去向汗阿玛请罪，将事情推到凌普头上，同汗阿玛示弱，甚至要以退为进，引咎辞位。”
“引咎辞位？！！”太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，呵呵笑了两声，“你的意思是叫我辞去太子之位！十三，你打的什么主意！老大若听到这话，下一刻就要坐上去，难道你忘了这些年他是如何与我作对的！”
“可是若是等到汗阿玛查到凌普身上，咱们必然会失先机，说不准汗阿玛已经命人去查了，这样大的事，汗阿玛不可能当做没有发生……”
难道汗阿玛能看着太子在他活着的时候对手足出手吗？
就算汗阿玛极力淡化，其余兄弟也会胆寒吧，为了活着，其余人一定会抱成一团，到那时，必然人心尽失，树敌更多。
“汗阿玛没有去查凌普，汗阿玛还是信任我的！”太子道。
“二哥怎知？”
太子勾了勾唇，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十三，“汗阿玛说，八阿哥已经傻了。”
十三怔了一下，“这，二哥从哪里听来的？”
“一个可靠的人。”
十三眼眸深处微微波动，那必是乾清宫的人了，御前之人。
他心头跳了跳，李玉，还是梁九功？
可是汗阿玛这话听起来是放弃了八哥，那是不是也说明，在他心中已经认定此事与太子有关？否则为何会有取舍呢？
八哥曾得汗阿玛钟爱，难道他真能看着八哥变成这个样子吗？
今日可以舍了八哥，那么明日会是谁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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