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玉冷眼看着地上狼狈的两人，笑得肆意张狂，笑得痛彻心扉，也笑得我毛骨悚然。
因为她在看到小英亲自结束陆荣痛苦的时候，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，手中的碗不小心掉在地上，融入快要干涸的血迹中，她笑得越发大声，精心盘着的发丝也散落几缕垂在额前，一如地狱里的魔鬼，凶狠地一脚踢开小英，扑到陆荣身上，笑得再也停下下来似的。
不知怎的，我突然就想了〈天龙八部〉中的天山童姥和她的情敌，忘了那情敌叫什么名字，反正最后都是笑着笑着就死了，所以我赶紧拉沐千秋的衣袖，说：“你快让她停下来，她这样会笑死的。”
在我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，她的笑声也同时停止，脸趴在陆荣的胸堂，保持着大笑的表情，也许是和陆荣那残破的身体在同一个框中的原因，她的笑脸在此时看上去异常的恐怖。
沐千秋都没过去探她的鼻息，就皱了皱眉，说：“她已经死了。”
真的就这样死了？！
快得让我措手不及，脑子发晕。
小玉不是很厉害吗，不但会控心术，还会收鬼，我还以为今天跟她少不了一场打斗呢。
小英眼神空洞，踉跄着扑过去，嘤嘤抽泣着，“对不起，对不起，都是我的错，这一切都是我的错，我不配做姐姐，更不配做妻子，更不配做一个妈妈，这一切都是我的错……”
我蹲在她身边，拍着她的肩膀，想安慰，却不知该说什么。其实我现在才是最该内疚的那个，要不是我耽误了她们母子投胎的时间，她就不会在巷子里碰到陆荣和小玉了。
我低着头，小声说：“小英，对不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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